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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仅有故事而已。

露水的世(上)

*没有魔术的现代世界AU,特工x杀手

*百景GN的点文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相像极史密斯夫妇的电影。混乱昏暗的酒吧里人们不安地抬头,外面的枪声和呼喝越来越近。言峰绮礼看见外来的背包客正睁着茫然无知的眼睛,胁下的伤口隐隐抽痛。他需要躲过一劫,但是——

“斋藤君。”

近于陌生的母语在他背后响起,

“我们现在应该准备回公司去了。”

他回过头看见穿着皱巴巴西服的男人。叼着香烟,眼下两片青黑,微笑甚至可称柔和。

“斋藤君。”

他缓缓道,“我们不是来这里为公司勘测项目的吗?”

这时候军警踢开了大门。


后来言峰绮礼问过卫宫切嗣选上他的理由。男人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门外那辆悍马是你的。而我的车坏在沙漠里了。

合理至极。和卫宫切嗣这个人所做的大多数选择一样。他们那日勉强躲过军警的纠缠,移动到车边时候,男人问:“能开车吗?”

他点头。

于是男人说了个地名:“带我一段。”

军警仍然在远处遥遥地望着两人。现在言峰绮礼没什么选择了。

“上车。”

他们在钢铁机械里一路远去,直至驶上高速公路男人才送了口气拧开收音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老歌响起来,那到底是哪个特工留下的老碟子,言峰绮礼并不知道。

“品味。”

男人似乎嗤笑一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闭上眼睛。这段短暂的旅程本来平平无奇,直到言峰绮礼将车驶下路肩。

“没有油了。”

他说,喉咙如同吞过火炭般沙哑。事实上他眼前已经模糊不清,如果不是道路足够笔直人烟足够稀少恐怕早已酿成什么事故。男人咒一声,似乎问了他什么,但是那混在剧烈的耳鸣中,摇摇晃晃地接受不到。

言峰绮礼现在确知他的伤口是发炎了。而他身上已经没有备用药品。

“喂!…………”

偶遇的男人似乎摇晃着他,但这一切终究消失在高烧引起的晕眩中。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骆驼背上醒来。更确切地说,是裹着毯子、被人捆在背后。

“九死一生,嗯?”

“我的车?”他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换了骆驼。”

那语气太过理所应当,以致于言峰绮礼觉得潜台词是没有把你一并卖掉已经值得感恩。他整个人都被捆在男人背后(为了确保他不掉下去),而高烧后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吃了这个。”

男人头也不回地塞给他一把草叶子。八成是牧民给他的偏方,不过言峰绮礼也知道现下聊胜于无。

他最后就着男人递过来水囊喝了小半袋水,说:“我以为你会把我丢在路上。”

“不闭嘴就把你扔在这儿。”

言峰绮礼并没继续准备说下去。事实上他已经满身冷汗,骆驼摇晃的步伐绝对不适合运送伤员。

“你还是再晕一会儿比较好。”


确实如此,可惜言峰绮礼神经足够坚韧让他坚持到了下一个小镇。已经脱去西服换了全套长袍的男人讲起阿拉伯语竟然也像模像样,总之他们顺利找到愿意接纳外来人的旅馆(这种时候)。言峰绮礼被扶到房间里,男人转身下去打电话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中理所当然空无一人。不,不完全是,黑皮肤大眼睛的当地少年正盯着他好奇地看。

他缓缓从衣衫暗兜里摸出最后的美金储备。

“I need a doctor.”

他说,加上一个僵硬的、近似于微笑的表情。


回到总部之后言峰绮礼并不意外在通缉犯名册中找到偶然相遇的男人——姓名:卫宫切嗣。职业:自由杀手。危险评级:高。

这是一个不要命的穿梭于各种局部战场之间的雇佣兵,资料说,他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改变立场,现在只有真正的亡命之徒才会雇佣他。至少有一起飞机坠落事故被确定和他有关,二百余名乘客乃至机组人员无一生还。

这些描述甚至很难和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但是谁又知道呢?成为特工的第一课就是不要以貌取人;哪怕一个五岁女孩身上也可能绑着自杀炸弹。

世道如此。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再见。言峰绮礼这样想过,但第二次见到卫宫切嗣的时候却隔了太久,久得属于卫宫切嗣的档案都已经进入封存状态。情报部门认为这个男人或许已经死了——又或者他已经彻底离开这危险的行当甘心回归普通的生活。言峰绮礼有时会在任务的间隙想起他。当年的记忆已经被时间消磨得暗昧不明;男人近乎柔和的微笑和冰冷不存希望的瞳孔成为零碎的影子。清晰的反而是那一日男人肩头粗粝的长袍,上面浸透着硝烟和汗水,以及一丝幽灵般的血腥气息。

言峰绮礼不愿承认那微渺的记忆竟会让他的身体升起某种接近本能的兴奋。那一次的相遇总还缺少什么。缺少什么。

他没有想到第二次的相遇终于还是来了,而且不是在任务途中。

城中冬日永远阴霾多雨,人们在黑色的雨伞下穿梭于深灰色的城市之间,偶尔一张惨白的脸庞闪过,像是一抹从过去而来的幻影。言峰绮礼亦入乡随俗记住在出门的时候带上长柄雨伞。

但是总会有人忘记带雨伞。他们或者行色匆匆,或者失魂落魄——那一天绮礼亲眼见到一个男人恍惚行走于下班之时的人行道上,脚步踉跄,一连和许多人擦碰过去引来一连串的责骂,最终反而是他自己先跌倒在地。

言峰绮礼停住了脚步。

男人坐在地上,眼神飘忽,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他的头发被雨打湿,风衣显得破旧不堪,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精神。


但是言峰绮礼认得他。

他甚至在看见他的第一秒就认出了卫宫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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